谁靠海洋哺乳动物出口到中国发财,为什么政府和志愿者都阻止不了非法的捕捉。
最初四头被捕捉在鄂霍次克海的虎鲸有名字:奥菲斯、纳尼亚、格蕾丝和诺利迪。它们都被卖给水族馆。人给它们起了名字并制定了不自由的新生活的范围:箱子、鱼缸或者长锈的蓄水池的封闭空间代替了大洋。
奥菲斯、纳尼亚、格蕾丝和诺利迪虎鲸被捕捉于2012年8月在萨哈林湾和鄂霍次克海的列伊涅克湾。它们被运到別雷基特有限责任公司在纳霍德卡,中湾,里瓦迪亚区。按照计划虎鲸应该在那儿适应新的生活条件和食物。首先虎鲸被放在海水活水池里,然后被放在海浮兽栅里。
然后开始执行“强迫虎鲸习惯食物”的计划。负责喂纳尼亚虎鲸的专家发现,不管哪种鱼,虎鲸都不吃。他们试图多种多样的鱼喂给它吃,但是强制喂虎鲸没有成功。结构纳尼亚在樊笼第三周才开始吃食物 。让人吃惊的是,一旦其他虎鲸也被放在它的箱子里,纳尼亚的行为完全改变了:它试图喂奥菲斯和诺利迪自己的食物,拼命想让它们吃一点。
“虎鲸有发展的社会行为”,- 俄罗斯科学院的谢韦所夫生态学和演化学学院的《白鲸》项目的副导演德米特里·格拉佐夫告诉我们。“虎鲸有母系社会。雌虎鲸的女儿和外孙保留在她身边,它们组成小社会。年轻的雄虎鲸加入这个小社会。虎鲸住在它们自己的世界里”。
塔斯社的照片
科学家认为,虎鲸有固定的性质、行为和生活方式。如果破坏虎鲸的生活方式,它们头脑中一切都混乱。这是精神性创伤。
在一起在箱子里的第十天虎鲸开始一起吃食物,但是一部分食物留给纳尼亚吃。小虎鲸格蕾丝(只有600公斤,一般的体重为1800公斤)的情况最让人焦虑,她死命拒绝吃食物。工作人员出于无奈试图通过胃管饲养它。格蕾丝从捕捉带来的疾病缓过来后终于开始吃食物。可是在这时候它们在別雷基特有限责任公司的停留结束了,人将虎鲸永远分开。
纳尼亚和诺利迪被运到莫斯科水族馆。但是首先它们被封闭在莫斯科国经成就展的一个展览管里,具体说在长锈的旧蓄水池里。展览的参观者注意到了从“电气化”展览馆传来的奇怪的叫声。原来是索契海豚馆特有限责任公司给虎鲸安排了这样的家。捕捉虎鲸的就是索契海豚馆有限责任公司,这个公司也是虎鲸的原主。
在旧的蓄水池里虎鲸等待莫斯科水族馆始业。虎鲸将成为水族馆虎鲸秀的演员。2015年8月莫斯科水族馆始业,一直待在蓄水池的虎鲸在始业式在俄罗斯总统和莫斯科市长前表演特技。
奥菲斯和格蕾丝走了一样的路:从自由到监禁。可是它们走的路更长。2013年12月它们被卖给一座中国水族馆。
虎鲸为科学服务 Косатки на службе науки
按国际捕鲸委员会公布的延缓偿付,虎鲸商务捕猎从1982年被禁止。实际上,每年本国设定的捕鱼配额为6至8头。大部分虎鲸都被捕鱼公司卖到中国的海洋水族馆。这怎么可能?
这都以“教育或科学的目标”为由。这些目标才能交代虎鲸的捕猎。直至前不久,联邦渔业署代表坚持虎鲸被送到动物园、马戏和海洋馆可算是科学教育而不是商业。
今年的局势却显然非凡。首先,农业部决定停止虎鲸的捕猎。没有什么成功,制定远东捕鲸额的太平洋渔业学院表示拒绝。
虎鲸在莫斯科水族馆。塔斯社的照片
学者坚持要求创纪录的捕鲸额— 13头动物(2018、2019年)。说明如下:虎鲸消灭捕鱼量并妨碍渔民。
不过审案过程中发现,学者并不知道虎鲸的准确数量,而捕鲸配额是依靠“档案数据”而断定的。这看起来是停止划出捕鱼额的理由-2016-2017年官员就用虎鲸种群数不准的借口停止划出此配额。
不仅如此,2018年7月总检察院做出了声明:因某些人非法卖7头
虎鲸总检察院开始刑事追诉。
“从2012年到2015年四家商务公司一直向联邦渔业署提供虚假信息要利用虎鲸从事文化教育互动,总检察院报道。实际上,罪人得到捕鲸许可以后有意把这些虎鲸卖到国外。”
总检察院评估损失额为2亿7千万卢布。虽然总检察院强调特别监管此检查,但是至今检查却无效果。总检察院向“新报纸”报道,“对与非法捕猎并出卖虎鲸有关系的人而言,现在过早公开此信息”,检查还没有结束。
生态学家却抱有另一个观点:比如,“绿色和平”主张把虎鲸列入自然红色名录。生态学家强调,捕猎虎鲸后卖到海洋馆使虎鲸成为濒危动物。
支持禁止虎鲸捕猎和樊笼饲养的请愿书在Change.org平台上获得6万8千签名,还有请愿书获得2万2千签名支持停止划出虎鲸和白鲸捕猎的配额。
一百万美金的虎鲸 Косатка на миллион. Долларов.
从2013年到2016年,中国进口十三头俄罗斯虎鲸,共同价格是约7亿卢布。
一头虎鲸的价格一直涨落不定,从最低的17百万到85百万卢布,不过2014年卢布崩溃之后,价格一直保持在67百万卢布以上的水平。
首先有两头虎鲸来中国。出口商是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交易描述清清楚楚,报单里写的就是 “胡静(学名Orcinus orca),一种鲸类海豚科的哺乳动物”。两张报单所注明的日期是2013年12月7日。
在这两张报单里出口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写上虎鲸的名字:一个雄性,2005年出生,名字叫奥菲斯;一个雌性,2009年出生,名字叫格蕾丝。对这两头虎鲸,以上已经说过。
2013年以后,在中国的虎鲸市场上又出现了三家公司。哈巴罗夫斯克的阿法林有限公司与得窝海洋馆有限公司,每家分别出口三头虎鲸。第一家收到了2亿12百万卢布,第二家收到了2亿37百万卢布。在纳霍德卡城市注册的白鲸公司出口中国两头虎鲸,共同价格是72百万卢布。出口最多虎鲸的,仍然是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向海关申报了五头虎鲸,共同价格是1亿60百万卢布多。
这些公司好像是共同行动的。比方说,2014年白鲸有限公司与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在同一的日子,即8月10日,向海关申报它们的虎鲸。四个月以后,即2014年12月18日,另外的两家公司一一阿法林有限公司与得窝海洋馆有限公司又同时申报虎鲸。2016年,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与阿法林有限公司又在8月25日同时申报。还有一个特点:这四家公司在报货单里写的电话,时不时是一样的。比方说,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写过白鲸有限公司和阿法林有限公司的电话,而白鲸有限公司的代表写过得窝海洋馆有限公司和阿法林有限公司的电话。
申报日子和电话号码不是唯一的共同之处。根据俄罗斯查询交易对手的网络系统SPARK的消息,这些公司还有共同的创办人和领导人。
比如,阿法林有限公司与得窝海洋馆有限公司都是在哈巴罗夫斯克州尼古拉耶夫斯克区注册的。根据SPARK的消息,阿法林有限公司以因诺肯季夫卡村为根据地,得窝海洋馆有限公司以车讷拉赫为根据地1,还有一种偶然的巧合:两家公司的电话号码是一样的。两家公司通过亚历山大·波兹尼亚科夫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他是阿法林有限公司唯一的创办人,而且2013年6月21日之前持有得窝海洋馆有限公司股份的一半。 白鲸有限公司与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是通过企业家基里尔·米哈伊洛夫联系在一起。他是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的创办人,2018年二月之前持白鲸有限公司股份的的72%,而且三月之前担任白鲸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除此以外,直到最近这四家公司都当《保护海洋哺乳动物协调联合会》的联合创始者(这个联会的名称,在这种情况下真有意思)。
捕鲸者云运用这些集装箱来运输虎鲸。“海洋的朋友”队员在考察拍摄的照片
2018年2月之前,这个联合会的理事会主席也由基里尔·米哈伊洛夫担任。除此以外,他持有吴克白球有限公司股份的72%。这家公司管理俄罗斯的五座水上乐园和海豚馆和埃及的一座海豚馆,而且曾经设计过九座水上乐园,两座海豚馆和威登汉的莫斯科海洋馆。
最后的就是跟奥菲斯和格蕾丝离别的纳尼亚虎鲸从2015年居住的海洋馆。 基里尔·米哈伊洛夫告诉俄罗斯《新报》,俄罗斯境内捕捉虎鲸是准许的,也是绝对合法的。他说:“虎鲸不是珍稀动物,没有列入俄罗斯的红皮书,这是一种可以捕捉的动物,国家每年确定可捕捉虎鲸的限额”。
奥菲斯、纳尼亚、格蕾丝
虎鲸在天下 Киты в Поднебесной
2017年, 珠海长隆海洋王国入场人数超过9.5百万。世界上最大的水族馆不仅是一种剧场,也是几百个海洋生物唯一的归宿。一天到晚剧场有海狗、海豚、鼬鲨等海洋生物表演演出。
据Imprort Genius 的数据,自2013至2015年,珠海长隆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从俄罗斯进口了九头虎鲸,其中有五头是由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供应的。
新闻报道中遇到了这些动物的名字,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奥菲斯格蕾丝。 然而,长隆海洋王国暂时不展出这两头虎鲸。2017年2月 珠海宣布将建设养殖基地。
据媒体报道,来自俄罗斯的虎鲸就是在那里住的。除了格拉茨亚和俄耳甫斯以外,还有七头虎鲸。
Shanghai Haichang Polar Ocean Park的虎鲸馆。2018年8月9日的照片
山东临沂极地海洋世界水族馆的一座建筑叫做虎鲸湾。据水族馆网站上的信息,四头虎鲸是在俄罗斯买的,总价超过2亿元。虎鲸的数量与大连龙锐达进出口有限公司所申报的数量相符。
山东临沂极地海洋世界水族馆的模型
2017年, 无锡长桥海洋王国水族馆(预计2019年建成开放)有了两头俄罗斯虎鲸。由于白鲸有限公司和阿法琳有限公司申报单上没有写出所进口的动物就是虎鲸,俄罗斯虎鲸是偷偷转运来的。
2017年的报单里写的是共同名称:鲸目哺乳动物 (Cetacea)。可是中国买方没有隐瞒:无锡长乔海洋王国注明说从俄罗斯带来的就是虎鲸。虎鲸将在暂住中心等待海洋馆完工。捕捉虎鲸的人保密的原因很简单:2016年和2017年俄罗斯政府没有发捕捉虎鲸许可证。
在中国水族馆的适量不断增长:9月28日上海海昌极地海洋公园即将始业,为四头虎鲸表演作广告。此外在中国最少还有三座海洋馆宣布他们打算购买这些珍稀动物: 营口鲅鱼圈大白鲸海岸城、海南海洋欢乐世界和青岛海洋梦工场。有可能这就是今年在俄罗斯捕捉的虎鲸会去的地方。
我们可以假设谁将捕捉虎鲸和送货。俄罗斯联邦渔业署在官方回应给《新报纸》报道:2018年同样的四个公司分配了13个许可证定额:白鲸有限公司 、索契海豚馆有限公司 、得窝海洋馆有限公司 和阿法林有限公司。阿法林有限公司获得了四个许可证,其他的每个公司获得了三个。
我们向中国海洋水族馆的所有者查询:这些公司是否知道俄罗斯总检察院将向其他国家出售虎鲸使成非法。我们没有收到回应。
顺着渔人的脚印 По следам отловщиков
我们把自己所有的计划取消了 — “海洋的朋友”考察队长维亚切斯拉夫告诉我们。我们本来认为今年没有定额,捕鲸者就没有工作。我们五月才发现他们要捕鲸, 追随捕鲸者的考察在急忙中就准备的。
7月30日由七个人组成的义工队为了观察在鄂霍次克海捕捉虎鲸出发,一个月之后回家。
考察员前往捕鲸者捕捉虎鲸的那边 — 鄂霍次克海西北亚区。考察的第一天捕鲸者就对考察员用于观察捕鱼过程的四轴飞行机射击。
— 谁也没想到这种反应, — 维亚切斯拉夫说。— 就是陌生人先打招呼,然后马上开始向四轴飞行机射击。而我们是在自由区上飞行的呢!
“海洋的朋友”队员在考察拍摄的照片
不久到了一只船叫 “尤里什伟错夫”,在船上带着两头虎鲸。捕鲸者的代表解释了情况。“你们不许放起,我们要击落” — 维亚切斯拉夫引用他的话。
亚历山大·克拉姆恰尼克夫对考察的安全负责。据他说的,渔人积极地反对考察员。
—我们唯一的要求是让我们看看虎鲸,保证它们的安全。— 亚历山大怒气冲冲地说。— 我们被拒绝。
“海洋的朋友”队员在考察拍摄的照片
考察员对这种反应的原因有自己的看法。
—我们没有阻止捕虎鲸的计划,—维亚切斯拉夫指出。我们理解捕鲸者不愿意有人看他们捕虎鲸的原因, 是因为经济方面的损失。
任何记录下来的虎鲸死亡的事实使渔捕鲸者受巨大损失:即是金融上的损失,也是名誉上的损失。从金融方面来讲是减一个名额,就是说一大笔钱。如果从名誉方面来讲,国际社会认识到进行捕捉的时过程中动物会死亡。有中国海洋馆废除了购买虎鲸的合同的先例(我们仍必要证明该信息)。
结果,“海洋朋友”只能从遥远的地方观察渔人。考察员承认,捕鲸者有优质的装备:双体船,特定配备的快艇,非常好的通讯,海岸那边的支持甚至一个直升机。这些装备都是在捕虎鲸的过程中使用的。
“海洋的朋友”队员在考察拍摄的照片
只会留下能放进集装箱里的虎鲸 «Отбирают тех, кто помещается в контейнеры»
考察员汇报说,虎鲸刚出现在海湾的时候,一队带着所谓的“口袋渔网”的双体船会从小港湾出来。“看到了虎鲸,两船开始往不同的方向航行,包围他们。最后,有多少虎鲸会从渔网中拿出,有多少虎鲸会留在网中死亡,谁都不得而知”——维亚切斯拉夫解释道。
“我们亲眼看到过,雄虎鲸被捕捞并困在渔网中,但由于它的体重超过了六吨,捕鲸者无法把它放进集装箱里。要明白的是,捕鲸者只会将能放进集装箱里的虎鲸留下,而其他的虎鲸就会这样在渔网里死掉。我们请捕鲸者解释这样的行为的时候,除了“这是生意”这句话就,没收到任何其他的答案” 。
“还能说什么人道呢?”-维亚切斯拉夫说。“人不能包围虎鲸的家庭,对着它们说:“你们几头留在我们这儿, 而你们几头可以走””。
在考察的最后一天,“海洋的朋友”的露营地被破坏了。当天,我们想要跟踪一群正在追捕五头在康斯坦丁湾附近港湾的虎鲸的捕鲸者。
“我们见到了,捕鲸者就在那艘双体船准备打猎 ”- 维亚切斯拉夫说。 “不过当我们试图拍摄他们的时候,捕鲸者就立刻停止了捕捞,并往“海洋的朋友”的露营地航行”。
考察员回到露营的地方的时候,发现营地已经被破坏了。“前往营地之前,我们看到了几艘小型的渔船,船上的人奸笑地看着我们,并向我们显示淫秽的手势。到達营地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我们的个人物品在散落一地”——考察员讲述。“就连药箱也被掏空。所有的食物也被取走了,燃料直接被倒在海里。计算损失的时候,单单技术的损失已为30万卢布(3万人民币)。”
我们只好由此结束我们的考察。
动物保护组织“海洋朋友”指出现在组织第二场考察还为时过早,“我们现在需要尽一切努力使明年不再会需要组织第二次考察。”
捕鲸者。“海洋的朋友”队员在考察拍摄的照片
2016年春天“海洋朋友”参与了另一场拯救虎鲸的活动。当时,四头虎鲸卡在萨哈林岛的斯塔罗杜比城市附近的冰川之间。
维亚切斯拉夫解释说:“当时我只是调整科学家和自愿者的工作。我没有自己站在冰冷的水里。但是我认识那些由拯救动物的热烈的希望统一的人。当时他们和动物之间似乎组成了一种模拟奇妙的联系”。
“后来,许多参与那场拯救活动的人获得了俄罗斯国家奖章。不过我认识的一位志愿者想归还那张奖章。我们都不能理解政府怎么能在给拯救虎鲸的志愿者发奖章的同时,给捕鲸者捕捉虎鲸的定额!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我要如何面对当时整天站在冷冰水里、破冰、拯救可怜动物的人们的眼睛。他们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但只过了两年,当时那么不容易被拯救的动物就被捕捉并剥夺了生命”。